从步行街绕过去,有一条近道可以通向小区的北门,离他们住的楼更近。
陈垚指着那条路:“哥哥,我们从这里走吧。”
蔺徵点头,两人并肩慢慢走着。
这条路比较窄,来往的人也比较少,附近有酒吧和商务KTV,灯红酒绿。所以如果是一个人,一般是不敢从这里走的。
陈垚突然说:“哥哥,你还记得我中考结束有一次晚上给你打电话吗,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喝醉的人,当时我特别害怕……”
那时陈垚结束考试后去邻市的姑姑家拿东西,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,她下了大巴车拎着东西走得腿酸,就抄了这条近道。
小路上灯光昏暗,有个浑身酒气的高壮男人站在阴影里撒尿,听到脚步声跌跌撞撞走出来,把陈垚吓了一跳。
好在她反应迅速,拿出手机给蔺徵拨了过去:“哥哥,我马上就到了,你等我一分钟!”
声音很大,声线不易察觉的发抖。
就这样跟蔺徵通着话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,陈垚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双腿发软的感觉。
等走出这条小路便开始跑,一路跑到楼下。蔺徵站在那里,正要去找她。那一瞬间浑身的力气都没了,陈垚看到他的身影,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……
“现在还怕吗?”蔺徵问。
陈垚摇摇头:“哥哥在,我就不怕。”说着,朝他伸出手。
他看了她一瞬,慢慢抬起手,将柔软的小手牢牢包在手心。
她仰头对他笑,明亮的路灯下,纯澈的大眼睛弯起,里面有细碎的光点浮动。
蔺徵怎么会不记得。
那个晚上他接到陈垚的电话,听到她说第一句就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,他尽量冷静的问她现在在哪里,她答非所问,还大声跟他说明天要跟他一起去打篮球。
他从不打篮球。
蔺徵坐不住了,父母都不在家,周玲也还没下班,他怕电梯里信号会断,穿上鞋便从楼梯跑下去。
他们住在17楼,蔺徵不停的在电话这边安慰她,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过去……
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跑得这么慢,等终于下楼,陈垚也跑了过来,小脸上惊惧未定,看到他便大哭起来。
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不住的轻拍她耸动的肩膀:“好了,没事了,不怕了……”
等陈垚心绪稳定,蔺徵问怎么不让自己直接过去找她。陈垚抽噎着说:“那个人太壮了,我怕哥哥去了会挨打……”
蔺徴那时长得已经很高了,只是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单薄,以及身高抽条时的颀长。
一夜都没睡好,蔺徵等天亮就出门去了附近的派出所,反映了那条小路的路灯老化问题和潜在的安全问题,表示希望警方能重视起来。
得到民警保证说会立刻去核实解决后,他又去找了江城最大的拳馆。
那个暑假起,蔺徵开始学习格斗。
————
以前有个姐妹说希望蔺哥能成为垚妹的忠犬,其实他早就是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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